大海与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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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这篇小说我拿给沛源看,结果这家伙说这是一篇半像小说半像散文的文字,我无力反驳。其实这篇“小说”还是颇具虚构性的,比如那枚残缺的贝壳,它现在正安静地躺在我的书桌上,感受着26度的空调冷气,即使这个解释比现在犯困的我还要无力......
从前,我并未真正见过海,对于海的认知仅来源于电视中常常出现的海苔广告,儿童杂志里模糊的插图,或是CCTV10播出的关于海洋的纪录片。直到上小学五年级时,父亲转至沿海城市工作,我才得以有接触大海的机会,那亦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火车。我依然记得儿时初见火车时的迷茫困惑:火车怎么没有大烟囱呢?既然是叫作火车,为何不见火光与烟絮呢?儿时的我总是会产生大大小小的困惑,父亲每每被我问得不胜其烦的时候,都会借口说,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父亲没有骗我,至我拥有人生第一条领带并能将其平整附于衬衫领口的时候,我真正明白了:世间万物多多少少都具有欺瞒性,它们总是不停变换自身形态,如此一来,纵是具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准确来说,那次去海边应该算作是经历了第一次“站火车”,因为父亲只买到了两张无座票。于是我和父亲便倚靠在列车间的过道上,聊了一路,大部分时间都是我提问父亲回答,其间若觉得肩膀酸了,便换另一侧肩膀作为支撑。结果待到火车进站,我的两肩都因为长时间支撑身体而酸胀难耐,于是父亲的肩上便多了一个旅行袋,正如同接送我上下学的场景:父亲的肩上总是会挂着一只蓝色的旧书包,就像是古代伴读的书童。这个比喻最早来源于父亲,他说他的一项使命就是像古代书童一样陪伴我读书学习,其实当他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想反驳他,毕竟有时问他问题,他总是搪塞我。从市区到海边,需要乘坐两三个小时的城际公交,积攒已久的倦意使我上车后倒头即眠。印象中我做了一个轻飘飘的似是浮于水上的梦。梦中海风从我耳边吹过,海鸥展开羽翅在海天间上下平移,海浪缓缓地抹过我的脚踝,又缓缓地退去。身旁是一望无际的贝壳,仿佛一张巨大白帆,若站在高处俯看,沙滩像是由大海尽头归来的航船。但梦终究是梦。海边天气多变,待我和父亲到达海滩时,已是风雨将至。阴云如同在灶灰中翻滚了几圈的豆腐,海浪发出低闷的声音,卷携着惨白的泡沫,如同死鱼的眼睛。且海滩上凝滞着久久不散的海腥味,就连呼啸不止的海风也无法将其驱散,胸肺之间仿佛被强行灌入已变质的八四消毒液,似乎多待一刻,便多了一刻窒息的危险。我和父亲不发一言,直直地看着眼前灰暗的海,我知道,父亲也在努力平稳着呼吸。最后,父亲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该离开了。我又匆匆看了几眼,转身间忽然瞥见了一枚半埋于泥沙中的乳白色贝壳,它是那样的鲜明,以至于我一眼便发现了它。我将它收入裤袋,算是作为这次糟糕旅行的纪念品。之后在返回途中,我沉沉地睡着了。这次我再没有做什么轻飘飘的似是浮于水上的梦。而在将醒而未醒时,我隐约听到一声脆响。我猜,是那枚贝壳。再到后来,有一回周末,我照例清理卧室里的书架,忽然那只缺了一角的乳白色贝壳从最底层书架的缝隙中滑落至地。我这才发现,这枚贝壳早已被我遗忘。我将那枚残损的贝壳拾起,捏在指间,略看了几眼:贝壳的内侧已经长出了点点霉斑,同时因为许久未擦拭,积攒了数层吹拂不去的黑灰。这时,我似乎嗅到了当时海滩上凝滞着的海腥味,顿时胃液翻涌,干呕了数下。于是,我毫不迟疑地将它丢入了垃圾桶,甚至没有再看它一眼。那天晚上,我出奇地只吃了一两口饭,父亲询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推说心里烦闷,想一个人下楼走走。当我弯腰系好鞋带正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父亲喊住了我:“客厅的垃圾桶满了,你把垃圾带下去扔掉。”我清晰地记得,下楼之后,我提着垃圾袋绕着小区走了几圈,那垃圾袋就像是涂满了强力胶一样牢牢地黏在手里,根本甩不掉,直到最后绕回至单元楼前,我转头看见垃圾箱上盘旋着的几只黑乎乎的苍蝇,我似乎又一次嗅到当时海滩上凝滞着的海腥味。我强抑着喉间的恶心感,努力平稳着呼吸,大致估算了下到垃圾箱的距离,数秒钟后,垃圾袋精确无误地坠入其中。那天晚上,饥饿感并没有战胜睡意,我又做了一个轻飘飘的如同浮于水上的梦:我梦见海风从我耳边吹过,海鸥展开羽翅在海天间上下平移,海浪缓缓地抹过我的脚踝,又缓缓地退去......直到第二天,我患了重感冒,梦中如同浮于水上的轻飘飘的感觉恍然无存,如同触礁的航船渐渐沉于大海深处。至于我患重感冒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晚,空调没关。不知几时能再看到这样的海,不知几时能再做那样一个轻飘飘的似是浮于水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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