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萧红小说中的女儿性
萧红小说中的
女儿性
一
记忆庭院中的女儿
在进入萧红小说之时,萧红忧郁的目光逼视着我:谁是萧红?这似乎在文学史中已有定论:左翼作家。才情作家。悲情作家。女权作家。
应该说,这样的划定在当时的语境和一般的分类上的确有据也有理。然而,在进入萧红小说之时,我触目所见萧红的无数影像其实只有一个原型:以记忆为生的永远的女儿。
这样说,首先来自我对史料的阅读。我不怀疑史料的相对可靠性,也不主张将萧红研究转移在个人生活的窥探。但,陷于史料的阅读,萧红在我眼前却越来越糊涂。如:当萧军讲述与萧红的分手时分时,我感觉萧红并不在场:
正当我洗涤着头脸上沾满的尘土,萧红在一边微笑着向我说:
“三朗——我们永远分开罢!”
“好。”我一面擦洗着头脸,一面平静地回答着她说。
接着很快她就走出去了,-----。
我们的永远“诀别”就是这样平凡而了当地,并没有任何废话和纠纷地确定下来了。[1]
萧军并非是要虚构这个“诀别的场景”,而是“三朗”的性格逻辑也许至死也没有读懂萧红的隐在话语。这是二萧的悲剧。也是历史缺少真实性的一个典型例证。在此的“了当”是语焉不详的。萧红的“微笑”藏匿着萧红写作与命运中一个核心性的隐秘因素:女儿性的敏感与高贵的自尊。她理解萧军的两性之间的原则:“我说过,我爱她;就是说我可以迁就。不过这是痛苦的,她也会痛苦。但是,如果她不先说和我分手,我们还永远是夫妇,我决不先抛弃她!”[2]
萧红正是以女儿性的敏感体察了萧军性格中的道义与侠义的一面以及文人习性一种,又透切地感知到道义与侠义并不是爱情以及文人习性的不可克服,反而构成了一个女儿性中最珍贵的尊严的丧失与真情的掩饰。所以,她主动地离开了萧军,完善了昔日爱人的做人理念,尽管当时她还怀着他们以往爱情的结晶。不过,与萧红相处了六年的萧军还是比一般人更具理解力的:“萧红就是个没有‘妻性’的人,我也从来没向她要求过这一‘妻性’”。[3]
更确切地说,萧红的个性有的只是十足的女儿性。何谓女儿性?女儿性就是女性由于童年期意象的无限延长来确认并实现自我意识的诸多复杂的非稳态的性格特征。它模拟过“母亲”的角色,但没有母性的“无我”的深厚和恒久;它也向往过“妻子”的职责,但,又拒绝任何后天的改造而不会与日常生活达成妥协。女儿性更多地生活在想象的或回忆的世界里。用萧红的话说,“是在观念里生活的人”。而且,想象融入了回忆,回忆又注入了想象。即使与现实相处,也常常放飞自己的思绪而不知身居何时何地。
我理解的萧红就是这样一个因女儿性相伴始终而顽皮又乖巧、灵气又木讷、敏感又锋利、勇敢又犹疑、乐观又悲观的上天造就的飞鸟与落红。她的生命是飞翔与跳动。当然,疲倦之极时,也会随风而去,回归寂静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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